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向了阿卡姆镇朴素的大门。
骑在马上的约瑟夫用力一拉缰绳,马儿便乖巧的在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站在大门一旁闲聊的士兵在看见这架华丽的马车后纷纷走上前来,他们知道的,这种贵族老爷可不是怠慢得起的。
“约瑟夫先生!”一名卫兵看清马车上的是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后,立马露出了热络的笑容。
约瑟夫点头致意,毕竟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和这里的领主打好交道了,也顺带和几个前来报信的士兵混了个眼熟,眼前这位就是报信的士兵之一。
身后的车厢传来一阵响动,他回头,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克莱夫特跳下车厢,薇提妮丝紧随其后。
她刚刚站定,就看见克莱夫特直直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怎么了吗?”薇提妮丝有点紧张的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没有,”克莱夫特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刚从马车下来,站在薇提妮丝身后的祂。
祂悄无声息的跳下马车,安静的站在薇提妮丝身后,像是一位重回故地的旅人一样注视着周围的景色。
随后祂迈出步伐来到了克莱夫特身边。“阿卡姆是个好地方呢。”说这话的时候,克莱夫特能感觉到祂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在这里你肯定不会感到无聊的。”
克莱夫特扫视了一眼周围,士兵还在和约瑟夫交谈,薇提妮丝检查着自己的行李,没人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果然是……
“不是幻觉。”祂走向下马和士兵交谈的约瑟夫旁边,背对着克莱夫特丢下这句话。
大门旁,约瑟夫把领主契约和通行证交出来给士兵检查后,对方便将大门拉开,给马车通过的空间。
“好好相处,不论她是什么。”大门打开,祂独自一人缓步前行,身影被路过的行人遮住,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时克莱夫特将注意力放到大门内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疏离感顿时涌上心头。
阿卡姆已经空无一人了。
“那么我就在这里告辞了。”他提起背包,也向城门方向走去。
“等等,”薇提妮丝扯住他的大衣衣角,然后又迅速抽了回来,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噫……你衣服手感好怪。”
“有事吗?”克莱夫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嗯……就是,”薇提妮丝刚准备开口,约瑟夫就下马走过来帮她解释:
“师父是我们这里唯一的血骑士,在下一个血骑士被派遣到这里来之前,我们希望你能当代理血骑士,当然,就是负责一下血病相关的事情而已。”
“这里没有血骑士吗?”
“你在想什么啊,”约瑟夫叹了口气,“只有像大小姐这样的贵族才有能力调动血骑士。我看你身手也可以……”
“没兴趣。”克莱夫特挥手拒绝,再度迈出步伐。
“如果我可以让你翻阅领主图书馆关于血病的资料呢?”约瑟夫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之前在马车上有看到你在记录有关血病的笔记。”
克莱夫特瞬间站住,但仍然没有回头,良久,他才伸出一根手指。“一周。去亚楠旅馆找我。”
“嗯。”约瑟夫嘴角上扬,“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会给你提供契约。”
克莱夫特走进阿卡姆时,薇提妮丝才弱弱的开口:
“我想说的是阿卡姆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约瑟夫直到驾驶马车进入阿卡姆都在看着克莱夫特远去的方向,刻意没有转头面对薇提妮丝。
祂就站在人群之中最不起眼的位置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在平民之中穿行的约瑟夫脸上那淡淡的,散发着些许自豪的笑容。
在白色奇迹酒吧后面那条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有一扇紧闭的铁门。那上面有着诡异的涂鸦和用红色颜料涂上去的难以理解的奇怪呓语。
酒吧附近的人都知道有关那扇门的传言。
黑暗之门。
有人看见头颅如同鲜红果实一般的人,背后长有翅膀的人,身体比例诡异的人都有出现在那扇门旁。
有人认为这扇门是连接地狱与人间的黑暗之门,那些家伙都是恶魔。还有好事者请来了所谓的驱魔师来给门上涂上了所谓的驱魔咒文。
但是依然没有用,还是有人说有各种各样的恶魔出没在附近。
但尽管如此,酒吧还是老样子,该来这里的人还是会来,哪怕黑暗之门就在不远处。
现在,克莱夫特就站在这扇门前。他侦查过周围,现在小巷无比寂静,只有不时窜过的老鼠会发出些许声响。
他没有敲门,而是伸手在门上有规律的摩擦着,那是血疗会的暗号。
然后,门打开了。一个胡子拉碴,戴着牛仔帽的大叔就在门那边站着。
“欢迎回到血疗会。”
他把克莱夫特引进门内,然后又关上了门。
门内,昏暗的灯光让一切都被一层薄薄的黑暗笼罩着。要说还有什么其他光源的话,只有一位坐在吧台前,一个宛如成熟果实一样的鲜红头颅在散发微弱的红光。
女酒保递给那颗鲜红头颅一杯暗紫色液体。
角落里,背后有着如同翅膀一样凸起的女人和手臂细长的男人正在昏暗的烛光下讨论着什么。
奇异的暗香充斥着周围。但不论这里有多么诡异,其本质也只不过是一间酒吧而已。
对,一间酒吧,兼当血疗会的集会所,给血病患者的避难所,仅此而已。
克莱夫特默不作声,安静的走过去坐在鲜红头颅的旁边。
酒保看见他,迅速递上了一杯红茶。“好久不见。”
鲜红头颅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转过头,看见了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的克莱夫特,吓得他往一旁挪了挪“四血神啊!是活的克莱夫特!”
“消停点。雷德胡克。”克莱夫特慢慢喝起了红茶。
“难得看见你回来,”酒保像只猫一样慵懒的扑在吧台上看着克莱夫特。“发生什么事了。”
“敦威治已经结束了。”
……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
然后,酒保长呼一口气,灯里的火苗跳动起来,让她的脸庞若隐若现。“结束了啊。我明白了。”
这是常有的事,一个村庄的人们因为血病传染变成了怪物。
一个村庄的怪物被负责该村庄的血医解决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我会跟上面报告的。另外,”女酒保又改了一个单手撑脸的姿势。“这也说明,你的工作结束了。以后有什么想做的吗?”
“已经结束了。”克莱夫特将红茶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后,他伸手掏出了笔记本,粗糙的牛皮封面上刻有“血源”二字。
“我想去外面看看。”
酒保就着灯火点起了烟,对于这个答案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已经过了七年了啊。”
克莱夫特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来了。
七年前,他以为会在阿卡姆待到树立起属于他的十字架为止。但现在,他却是那里唯一一个没有十字架的人。
当时,为了偿还血疗会的人情,他放弃了自己准备周游各地研究血病的计划,来到阿卡姆当上了血医,直到阿卡姆毁灭为止。
直到现在为止。
直到为帕斯卡立起十字架七年后为止。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一旁的雷德胡克将暗紫色液体缓缓倒入脖颈间,就像给植物浇水一样。
“一周后,”克莱夫特掏出地图开始思考目的地。“接了个活计,脱不开身。”
“正好,到时候帮我捎点东西给羽沫。”
克莱夫特手指在老旧的地图上游走,来到了乌萨镇上,羽沫就是那里的血医,同时也是他的老朋友。
“……可以。”
“哼哼,”酒保开心的哼出了声“终于有人接下这个了。”她接过克莱夫特的空杯子又倒满了红茶。“今天随便喝,就当是我请客了。”
在酒吧喝了几杯红茶后,克莱夫特来到了亚楠旅馆。一间和阿卡姆历史一样悠久的旅馆。
一进门,前台小姐便热烈的跟她打起了招呼。等到他走到前台面前,前台小姐才悄悄的
告诉他:“有人在等你,就在你预约的房间那里。”
克莱夫特点点头,转身走向楼梯口。
祂就在楼梯口那站着,面带微笑摆出了一个“这边请”的姿势。克莱夫特从祂身旁穿过走上楼梯间,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看祂一眼。
他在亚楠旅馆预定有一间房,就在三楼,310号房,沿着咯咯作响的木质走廊走到尽头就是了。
现在克莱夫特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她提着袋子,站在他的房间前。
他踩着发出声响的地板向走廊尽头走去。“有事吗?领主大人?”
薇提妮丝回过头,看见是克莱夫特后提起了拿着的袋子当做打招呼。
“首先我还不是领主大人,然后确实出事了。”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有个关于血病的事件需要我来解决,所以约瑟夫叫我来找你。”
克莱夫特望向那个袋子,又望向薇提妮丝,后者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然后他看着薇提妮丝把手伸进袋子里,掏出了一块饼干丢进嘴里。
“可丽饼,不过我最多只能给你一块,嗯,我没买有多少,所以……”薇提妮丝口齿不清的说着,然后朝他递来一块可丽饼“要吗?”
克莱夫特面无表情的接过可丽饼,“……还是先仔细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吧。”
然后他吃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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